我們選擇礦山之前煤只是一種客觀存在它給我們帶來的某些平常的感動就像我們背對著挖煤的父親仰望星空 長久的忍耐黑夜直至有一天流星墜落才知道煤炭是這樣被點燃的
父親的火焰是聞訊趕來的太陽
在我們質樸憨厚的語言中在我們跨入礦井的一瞬間我們仿佛又看到父親懷抱著一種回家的心情一步步 抵達地層然后 彎腰攉煤
煤漸漸堆成了一座座大山
我們就生活在大山的身邊與父親促膝交談后我們也將會成為父親我們站立在煤巷時礦帽就是蒼穹我們匍匐在煤堆時軀體就是橋梁
這是我們人生必須經歷的一件大事情
我們與父親之間也隱藏著黑暗部分的脆弱與叛逆我們與父親的血液決定了礦山的堅韌與犧牲我們彼此如向日葵般瘋長以一種固定的方向嘹望一代人走進礦山一代人退出礦山在同一條黑色的熱流河上我們與父親的關系注定是一盞盞上升到國家層面的礦燈